【灵异架空】归尘（卷一·贪）

一、
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，一副简单的平光眼镜，脸上的微笑温和得恰到好处。
斯文的流氓，这是叶修对林敬言的第一印象。
林敬言是全城最大的赌场的老板，然而若不知身份，很多人大约会把他当成是个坐办公室的白领，干干净净，如此正经。
不过在那微笑深处，叶修还是看到了掩饰得很好的疲倦和担忧，而这一切，大概都是因为监控录像中的那个人。
那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，看穿着是赌场的服务生，不过就林敬言为了他专门把自己请来的举动来看，这个人，可不只是服务生，至少对林敬言来说，不是。
据林敬言说，那个年轻人叫做方锐，是个流浪儿，曾在赌场偷东西被抓到，林敬言倒也没有为难他，反而留下了他，让他在这里工作，好歹有稳定的生活。
而林敬言之所以请来叶修，就是因为他发现了方锐最近的不对劲。
从两个月前开始，方锐就有些神思恍惚，目光涣散。林敬言一开始还以为是他生病了，让他休息了几天，结果恍惚是不恍惚了，但是方锐的脾性却是突然变了许多。他开始变得异常暴躁，动不动就容易和人争执直至动手。林敬言想让他继续休息他也不肯，执意要工作。
林敬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，万般无奈之下只好请了叶修过来看看，是不是沾染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。
叶修皱着眉头，说道：“光是这样是看不出来的，得等他表现出不对的时候才可以……”
叶修话音未落，监控录像中的情况突变，方锐忽然将手中托盘砸向一个赌得正欢的客人，场面一下子混乱了。
林敬言二话不说立刻从监控室跑了出去，叶修紧跟其后，看着林敬言着急的样子，莫名觉得哪里不对。
赌场内一圈人围着方锐发飙的那桌，保安努力拉住几乎暴走的方锐，那个被砸的客人捂住在流血的额头，骂骂咧咧地要赌场赔医药费。
一个保安在林敬言耳边说了几句话，林敬言扬起标准的微笑，对那客人说道：“抱歉，这次是我的人不对，先生今日输的费用都由我们赌场来承担，我让人带您去医院看看伤，您觉得这么处理满意么？”
“这还差不多……”那客人哼哼唧唧地跟着保安去了医院。
林敬言又对围观的众人说道：“打扰大家的兴致了，今天的吃喝都免费！大家继续玩儿吧！”
围观的人零零散散地有些欢呼声，然后便都回到了自己的那一桌。
林敬言这才担忧地看向方锐，方锐的眼中充满了暴戾之色，看着周围继续尽兴豪赌的人，竟是浓浓的仇恨。
林敬言上前抱住方锐，与保安一起将方锐可以算是拖走了。
林敬言把方锐带到自己的办公室，让保安离开之后，林敬言歉意地看了倚在门边的叶修表示自己没有忽略他。
叶修看着林敬言有些烦躁地脱下了西装，心中隐隐有了些想法。林敬言紧紧抱着方锐，手轻轻地抚着他的背，温柔地在他耳边呢喃：“有我在就好，别人都不重要，没事了，我一直在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