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伞修】见鬼

二十二、
霸图的这个赛季就这样结束了，有人继续战斗，有人却要离开。
林敬言说完最后一句再见，便离开了记者招待会，他的位子空了出来，让人恍惚着疑惑，他是不是来过。
他来过，毋庸置疑，他的队友，对手，粉丝，观众，都会记得，有这样一个人，他不是天才，却永远不会停下追逐的步伐，他没有得过冠军，却有着他自己的荣耀。
能玩到荣耀，能成为一名职业选手，这就是他一生中最幸运的事。
他这么说，这么做，这么坚持，这么离去。
方锐点燃香烟，狠狠吸了一口，他走了出去，然后看到林敬言走来。
林敬言对他来说是不同的，方锐从不怀疑，亦师亦友似乎已经不足够来形容了。看到林敬言的微笑，方锐那一瞬间很想哭。
林敬言走过去拿过他手中的烟，略带责备地说：“这一点就不要和叶修学了。”
方锐低头，没有说话，因为他不知道可以说什么。
林敬言三个字在方锐的生命里刻下了太深的印记，深到不能忍受他的离开。可是他的这次离开，却是在自己的战队打败他的战队之后。
这不是赛季的终结，而是全部的终结。
终于到了这时候，连对手也不是。
“你加油。”林敬言说道。
“嗯。”方锐应道，“你打算怎么办？”
林敬言推了推自己的平光眼镜，笑道：“先回家再说吧。”
方锐轻轻拥抱林敬言，下巴在他肩上蹭了蹭，说道：“等我拿了冠军，奖杯拿来给你玩儿！”
林敬言笑意加深：“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奖杯，说拿就拿来啊。”
“管他呢。”方锐颇有耍赖的气势。
“那好，我等着。”林敬言说道。
“嗯，记得来看我比赛。”方锐说道。
“好，我来现场。”林敬言答道。
“找到好工作不许断了联系。”
“好的，网上和手机都不会。”
“以后我退役了来抱你大腿。”
“好的，我去努力做个土豪。”
“过的好点，别让我比赛的时候还要担心你。”
“嗯，你也一样。”
“……不许拈花惹草。”
林敬言愣了愣，方锐补充道：“做个风评好的土豪，不然太丢人了，让我怎么抱大腿。”
林敬言笑得温柔：“好。”
方锐有些懊恼地想，怎么就喜欢这样一个人了呢，温文尔雅的气质和自己一点都不符合啊。可是就是忍不住，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啊。
是时光沉淀下来的珍宝，是时光送给他的最好礼物。
方锐打开备战室的门，对自己的队友说道：“该我们了。”
叶修几人出来，看到了通道里的林敬言。
林敬言笑笑，拍拍方锐的肩，什么也没说，朝着外面的世界而去。
“我们走了。”叶修说道。
方锐最后一次回头看林敬言，阳光照射下的浮尘如此清晰，让他的背影不断模糊。
不是说逆光而来的少年么，就算你已经不是少年了，也不要逆光离去啊。
林敬言，不会就这样再见的。
方锐固执地想着。
“方锐喜欢林敬言。”临睡前，苏沐秋如是说道。
叶修本来已经要睡了，闻言睁开眼，笑道：“林敬言也一样。”
苏沐秋手撑着下巴，说道：“想做媒。”
叶修说道：“成啊，拿了冠军把猥琐方打包送过去。”
“好主意！”